走出公寓後打算到距離幾條街的韓國超市買些做飯材料,其實並沒有真的想煮些什麼只是就像野獸在冬季來臨之前會預存大堆乾糧般,我也是以這樣的心態想說好歹先買些食物放在冰箱裡,當外頭太冷懶得出去吃或是沒有課時就可以煮些什麼西來吃。
抱著這樣想法出門後才走不到幾步路便覺得後悔,沒想到外頭比我想像的還冷,沒穿夠暖和的衣物的我冷的鼻頭和雙頰已被凍得毫無知覺。
正打算往回走,不經意的我眼角瞄到街旁有一遊民全身裏在一件舊舊大衣裡,不住地瑟縮著,手上拿塊板子。
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可是無一人停下腳步給他錢。
天冷,大家都只想回到溫暖的家中,包括我。
其實這兒的遊民並不少見,畢竟是個大城市,匯集各處往來的人們,在此地工作居住的人們、在這兒求學的異國學生、還有最常見的來自各國的觀光客。
而遊民,似乎只是點綴於其間最不起眼的一個族群,他們自成一體,像是被放逐於團體外的不合群者,以他們自有的方式求生存,最多時他們只是默默的坐在街角,拿著塊板子討錢。
每當經過遊民身旁,不知為何我總是心虛的疾行而過,眼神也刻意的不看向他們。
適時的裝扮起都市人冷漠的面具,那是生活在這個大都市的我所學會的回應之道。
而這一次,我以為像往常般就這樣匆匆走過,然而這一次經過那個遊民身旁時我注意到了他不住抖瑟的身體和那個憔悴的面容。
僅只那一瞥,卻讓我興起一股同情與憐憫,也許是我能感同身受他感覺的冷。
回到小房間裡,彷彿將外頭的漆黑與寒冷都隔絕開來,我滿足於這樣的安逸當中,尤其在對比出那遊民無家可歸的情景之後,更感到自身所擁有的,幸福。
人總是要經過比較之後才會了解到自己有多麼的幸福,多麼愚眛啊,僅記上此篇提醒著自己擁有的,在這樣寒冷的紐約的夜。
- Feb 12 Tue 2008 10:13
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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