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語的第四個早晨,才剛起床就覺得喉嚨不太舒服。
猜想是前一夜太晚睡又多喝了些酒,但也喝的不多,微醺之際正好入眠的狀態。
我不常喝酒,也不喜歡和一群人上酒吧喝酒,那種氣氛在當下有種過份的歡娛、喧鬧感,但酒空人散之後,卻更容易被一種巨大的孤寂感包圍住,窒息式的讓人無法呼吸。
一個人喝酒,不需要和誰對話,就這樣靜靜地,享受酒帶來的娛樂效果。
想像著眼前的他像畫中人物,黑髮黑眼褐色皮膚,粗線條的面容刻劃出鼻嘴眉毛…
看起來好熟悉卻又疏離。
畫中人物在凝視著我,我也凝視著他,開始醉了。
於是醒了,還是在失語的狀態,更多了喉嚨痛的症狀。
我向他示意著我的不舒服,我想他懂的。
但我太高估他了,還以為我還在捉弄他而用英文回答我怎麼了不要鬧了。
他以為失語是我對他的無聲抗議,呵呵。
之後他不再沉默反而堅持用英文跟我溝通,當我說中文時他都不回答我。
那也罷,反正也協調出一種溝通模式,我說我的中文他說他的英文,非常的平和。
只是今天的不舒服讓我皺起眉頭對他還像個孩子氣的回答發起火。
我自顧的到了廚房燒開水,放茶包,這些事我自己也可以做不用他來侍候我。
而他這時反而良心開了似的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後頭,像個跟屁蟲似的。
灌了二杯熱茶後,並沒有特別好。
反而,身子開始冷起來,頭也昏昏沉沉的。
不用說也知道我感冒了。
喂,你,我對他說。
我感冒了你知道嗎?我的頭好暈我想休息吃藥。
吃--藥-- 我拉長了語氣說。
他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略為擔憂地看著我說妳病了,要不要服藥?
我說,好,當然是用中文回答。
令人欣慰的是至少他還知道好是什麼意思。
昏睡過去的前一秒的景象,是天花板那一座巨大的購自IKEA黑白色調的燈座,像地震來時般,晃動著…
留言列表